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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是妾室所生的王府弃女,却被皇帝选中

发布时间:2025/2/17 12:07:01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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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背叛我,我会挑断她的手筋,打断她的腿,毒哑她的嗓子,

我要将她生生世世的禁锢在我的身边,

我要她眼里是我,心里是我,身体从里到外的每一寸每一毫,都只属于我。

——墨生

1

我是在一个大雨夜被吵醒的,迷糊中醒来耳边是呼啸不止的风雨声,淅淅沥沥,雨水霹雳啪啦地砸在窗柩上,我躺了太久,浑身的关节都僵硬无法动弹,缓了好久,我才勉强的坐起来。

等全身的血液畅通,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我。

十年前,大康烈帝李观澜将我从二百年后招来,想用我的命去引回他心上人的魂,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盛墨七魂六魄俱灭,是寻不回来的了。

而我因为被李观澜用心头血燃灯搜魂,导致受伤太重,被困在当下,为了养伤,我在天命阁陷入沉眠。

没想到我这一睡,就是十年。

我赤脚下榻,将天命阁的阁门打开,穿堂风夹着雨丝呼啸而来,头发和长裙都被吹的往后飞扬起来,广袖猎猎作响,大康烈帝李观澜撑着伞站在天命阁的门外。

天边一道惊雷猛地乍起,紧接一道闪电骤然一亮,我看清他的脸,他真的苍老了太多太多,两鬓斑白,一脸倦容,是将死之人的精神气,他看着我,和我说:“盛七,我将你禁锢在这个时代,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完成之后,你就能离开了。”

“我要你,守在墨生的身边,我要他喜乐无忧,一生长宁,直到他安然阖世的那一天,你才可以回你的时代。”

2

故事要从盛墨死后开始说,李观澜搜魂失败后得了癔症,很是癫狂了一段时间。

寻常人癫狂可能只是关在屋子里被监督起来,可一国之君癫狂起来,暴政、战争,几乎民不聊生,百官人人自危,直到三年后的腊月初八,李观澜和盛墨初遇的那一天,一个白衣带着银质面具的人拉着一个四岁孩子的手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推开那扇种着一株巨大杏花树院落的门。

癫狂了三年多的李观澜做的最后一件癫狂的事是杀了后宫之主——他的发妻林宝华,林家阖族被灭,满朝哗然,但幸运的是李观澜杀了林宝华之后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开始勤政仁慈起来,虽然很不厚道,但满朝不得不又欢天喜地的感概当今中宫死的真值,夸赞她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没过几天,大臣们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观澜身边时时带着一个稚童,举手投足间格外的宠爱。

内宫曾经传出一件事,据说这位小公子不喜欢吃饭,每到吃饭的时候必定想方设法的逃避躲着,偏偏又聪明的要命,十几个宫人都拿不住他,只有当今圣上,亲自捧着碗,追在他身后,一点一点的喂,若是他能吃下小半碗饭,便含笑仿佛是边塞打胜了一场战争一样。

百官都在传这位小公子是圣上的私生子,可是六年后李观澜病重,却没有立这个小公子为太子——他并无子嗣,选了李家只有一位独女的旁支,将那个小姑娘带进宫中教导,俨然是未来皇位继承人的架势。

李观澜曾和我解释:“当年盛墨将墨生放在天命阁,她师傅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救了他,后来长到四岁,他将墨生带到我面前相认,告诉我若是想让大康江山延续,想让墨生一生顺遂平安,必须从旁支过继一位帝姬,让墨生娶她。”

“他的原话,若想大康世世代代的顺延下去,墨生这辈子,永不能登基。”

3

我从金华殿悄无声息回来的时候,墨生正站在天禄阁门口等我。

他不喜欢太过明亮的环境,所以门口连个照明的灯笼都没有,只有几缕寥若的烛光从天禄阁大殿斜斜透出寸许,照着他长长的身影。

他个子太高,此刻低头垂眸望向我,压迫感十足,用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调问我:“姑姑,看见了吗?”

我踌躇一下,还是老实回:“看见了,女帝和季桁站在金华殿正门口聊了大半个时辰才去就寝。”本着仁慈的心,我补充了一句,“不过只是说说话,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他的脸隐在阴暗的檐下,几乎与墨色融为一体,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见他冷冷的呵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让我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因为上一个这样让他冷呵的人,让他派人硬生生的把舌头从嘴里连根拔了出来。

看着那个人在地上翻滚垂死挣扎的样子,他漫不经心地踢了踢扔到脚边的舌头,在昏暗的地牢里偏头,真心实意地疑惑的问我:“姑姑,他不是不喜欢他的舌头吗?这么喜欢搬弄是非,如今我好心帮他,他为何这般惊恐?”

我望着墨生的那张脸,他生母是天命阁首任阁主盛墨,生父是大康烈帝李观澜,他继承了他父母所有的优点,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骨相更是尤其的好,在这地牢昏暗的环境下,阴影打下来,他的眉眼宛若沁在水墨之中,浓墨重彩中俊美的令人窒息。

可我不敢窒息,我只在他的问话里发着抖,并且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盛墨这样一位玲珑剔透的人,会生出这样令人胆战心惊的儿子来。

十年前,墨生十岁那年,我顺从李观澜的旨意成了墨生的贴身侍女。

也是那一年,他和八岁的帝姬大婚,这场婚事由李观澜一手操办,亲力亲为,我向来不待见他,这次之后更甚,让两个人事未知的孩子成亲,这种缺德的事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但他真的撑不住了,墨生成亲之后,他吊着的那口气松下来,应该是大限将至了,死之前,他应当是想把墨生后面的路都铺好。

墨生这孩子从幼时起心思就很重,眨眼十年过去,如今他已经二十了,即使我跟在他身边这样久,依然很少能猜的出他的心思。

我至今还记得他大婚的那天,他拉着帝姬的手,对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你知道吗?”

帝姬乖巧的点点头。

墨生对自己的东西有很强烈的占有欲,而这占有欲首当其冲的,是对帝姬。

当年李观澜身体每况愈下,开始在李姓旁家中挑选合适的帝姬,小帝姬进宫的那天春光甚好,满树春花开的簇簇拥拥,墨生嫌春光太热闹,将窗牖放下挡住阳光,一个人倚靠在窗户下看书。

宫人拉着小帝姬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时候小帝姬八岁,粉面团子一样,像个白乎乎的汤圆,正低着头一下又一下的用小手揉眼睛,应该是家里人交代过,所以再伤心害怕也是极克制的样子,乖的不得了。

宫人将小帝姬带到前厅,她悬着腿坐在椅子上,圆澄澄的眼睛左看右看,然后定在桌上一盘洗好的大黄杏上,不动了。

她应该很想吃,但是不敢说,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墨生的嗤笑声,他应当是注意到帝姬了,就这样饶有趣味的看了半天,在帝姬终于忍不住看着身边的宫人指着桌上的杏子小声说:“我想吃这个。”时,他合上书走了出去。

他慢慢走到帝姬面前,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杏子,放在帝姬面子,问她:“你想吃这个?”

帝姬点点头。

“你要知道,这宫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只有我让你吃你才能吃,她们都是做不了主的,你懂吗?”

小帝姬十分的懂,墨生话音将落,她就拉着墨生的衣袖,眨巴眼睛,问:“哥哥,我可以吃吗?”

墨生看了她半响,然后将手中的那枚杏子喂到她的唇边,声音轻柔,他说:“真乖,吃吧。”

4

帝姬就像个小泥巴人,被墨生按照自己的喜好塑造,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她幼时被送进宫里来,第一年就和墨生大婚,身边除了他再无旁人,所以可以想象,帝姬对墨生的依赖到了什么程度。

大婚后,他们一起在上书房学习,她和墨生的课程并不十分一致,墨生除了文论,还需要习武骑马射箭,但在前三天,墨生全程陪着女帝习书,第四天,他在到点后去习箭要离开上书房,他还没走,女帝就哭了出来。

墨生半跪在她面前,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柔声的哄她:“我也不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对不对?终有一天你长大了会不再需要我的。”女帝的哭声并没有终止,所以墨生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今天先试着独立好不好?”

女帝被那句独立蛊惑了,嗯了一声,极力忍住哽咽,伸出手去揉眼睛,一双眸子像是水银,黑白分明,带着湿润的水汽,恋恋不舍的拉着墨生的袖摆:“那你要准时回来啊。”

墨生笑了笑。

我跟在他身后陪他走出上书房的时候他问我:“姑姑,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说等下,漾漾会不会来找我?”——漾漾是女帝的闺名。

他脸上的笑意深深,未达眼底,但让人心惊胆战,他仰头看了看天空,一字一句的对我说:“还没长大的鸟儿就想着独立,这可怎么办呢?”

后来我陪墨生待在武场习箭,他专心致志,箭箭直到靶心,但教习的师傅还是趁他练手的时候过来找我打探消息:“公子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女帝登基后,宫中大多数人还是延续李观澜在世时对墨生的称呼,都叫他公子。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我听见女帝惊天动地的哭声,后面跟着几位手足无措的宫人,等墨生扔了箭走过去,她死死的攥着墨生的袖摆不肯松手,脸埋在他的腰腹间,哭的一哽一哽的,让人疑心是不是要背过气去,她哽咽着:

“哥哥,哥哥,我不想独立,不想长大,我只想要你,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啊。”

墨生将女帝揽在胸前,声音带着深深的叹息,仿佛是责备,他说:“你这样离不开我,这可怎么办呢。”语气仿佛是在感慨,但除了我没有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他的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这样愉悦的样子。

我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噤。

后来墨生拉着女帝的手将她送回上书房,太傅还坐在台子上生气。大康向来尊师重道,按照规矩,习课途中逃课是要受二十鞭的,太傅执起教鞭一鞭子还没落下去,便被墨生握住鞭尖截在半空中。

他握住鞭尖,定定的凝望了太傅片刻,然后松开手将自己的手摊开伸出去,对太傅说:“女帝还小,我是她的夫,妻之过夫代过,太傅罚我吧。”

我看着太傅手抖了抖,倒吸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被墨生那一眼吓的,等鞭子再落到墨生手上时,已经卸了大半的力气,轻飘飘的,一鞭子下去连道红印子都没有,但女帝站在墨生旁边,抓着他的袖子仰天哭的气吞山河。

哭着哭着她含着满眶的泪去瞪太傅,气势十足的威胁:“我是女帝,你打我的夫君,这个仇我一定会记着的。”

太傅一鞭子扬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只有墨生低头去看女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后来为了迁就女帝,墨生将课程调了一下,他每天会早起两个时辰,先去习武场,等女帝清醒洗漱好后,他再拉着女帝去上书房,一直到她的课程上完,再拉着她的手回去。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女帝及笄亲政,不需要再去上书房为止。

这么多年来,女帝就没离开过墨生身边太久太远过,迄今为止她身上最重要的两件事,都是墨生陪她一起渡过的。

第一件事是她八岁那年,墨生拉着她的手在满朝文武大官的眼皮子底下将她送上皇位。

第二件事是她十六岁那年,墨生彻夜未眠,一个一个的解决了殿阁大学士王冕、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方唬、督察院御史萧谡这三位辅政大臣,收权于中央,让她开始亲政。

算起来,从那时至今,女帝已经亲政四年多了,不过说是女帝亲政,其实满朝文武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知道背后掌权的是墨生。他手段雷霆,朝政也日益安稳。

但这安稳也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因为不得不提一句,在不久前,朝中发生了一件极其微妙的事。

当年李观澜从永安王那里将女帝过继过来,并留着永安王一条老命,就是看中当时已经年满五十岁的永安王只有女帝这一位女儿,可是他大概不会想到永安王老当益壮,在六十岁这年——他的第十八房小妾给他生了个儿子。

当今陛下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又得了个亲生儿子,朝堂开始心照不宣的暗潮汹涌起来,毕竟,女儿再好,生出来的都是外孙,若是自己这个儿子继位,那才算得上真正的家天下。

朝廷开始分裂成两派,这个时候,女帝的倾向就格外的引人注意了。

而女帝不负众望,她的叛逆期,在成年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姗姗来迟了。

5

她的第一次叛逆,是在永安王这个孩子的满月酒上。

墨生给了永安王极大的体面,到了大康这代,其实已经没有分封制了,但他给永安王喜得贵子的贺礼,是一处富饶的封地,准其离京,若是永安王识相,天高皇帝远,过的不一定多潇洒自在,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永安王拒绝了。

当然他并不是直接拒绝的,他只是在一个很好的日子里亲自进宫觐见女帝的,在女帝面前哭的老泪众横,从女帝幼时进宫他心痛难舍,说到日后天高地远无法照看女帝,说到最后伸手去摸女帝的脸,说:“爹爹怎么舍得你呀。”

这句话已经逾矩了,女帝登基后,他就永远都是臣,当年李观澜因为一念之差留永安王一命,一定想不到,他如今会越俎代庖至此,但是女帝心软了。

她将永安王要摸她脸的手握在手中,抬头去看墨生,一句话都不用说,只要那副表情,墨生就懂了,她从小就对墨生言听计从,这样的忤逆,是第一次。

我当时跟在墨生身后,看着他静默半响后笑出来,笑意不及眼底,他的视线从女帝挽着永安王的手上游移至女帝的脸上,慢条斯理的对她说:“您做主就好。”

灿烂的春光下,女帝一脸灿烂的笑出来。

当天晚上我去天命阁请永安王的罪批,狼子野心无处藏匿,一个大大的反字,送去给墨生看,问他要不要解决掉永安王时,他眯着眼睛笑:“不急,日子过的也挺无聊的,难得有人巴巴送上点乐趣看,当然要尽兴才好。”

永安王前大半辈子顶多算一位皇家的远房亲戚,住在京城胡弄巷口,一朝走了运登上了高位,权利富贵糊了心窍,想玩起权谋的东西,不过他的那点手段,当真是上不了台面。

他能想到的,就是挑拨离间。

女帝十六岁那年,墨生代替她去宝华寺祈福,他走后的当晚女帝就发了烧,但是没遣人告诉他,六天后墨生回宫时女帝已经痊愈了,当时她发烧病中,是一位宫女彻夜守在她身边,她病好后对那位宫人也格外的照拂。

然而女帝的青眼并没有令这位宫女飞上枝头,墨生似乎极其不能容忍女帝对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产生感情,这位宫人的独特引起了他的注意,在观察数日后,那位宫人惨死在冷苑的废井中。

我并不能笃定这是墨生做的,之所以怀疑,是因为从那时开始,女帝身边伺候的宫人再没有固定过,她身边的侍女每隔三个月就会换一批人,这样每次女帝还没记住身边宫人的名字就换了一波,到后来,女帝也就懒的再和身边的人说话培养感情了。

她所有的重心和注意力,都在墨生身上。

我至今还记得吩咐这件事的时候,墨生站在鎏金的大殿中央,正午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柩透进来,那张被上天格外偏爱造作出来的眉眼含着漫不经心的杀意,屋内明明亮堂的要命,可却冷嗖嗖的,他偏头问我:”姑姑,你说有我在,她还需要别人吗?”

当时没觉得,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弊端在多年后生成端倪,因为女帝身边的人流动性太强,导致永安王想要插入眼线就格外的容易。

先前那位被墨生活生生拔掉舌头的人,就是因为在女帝面前挑拨的说了一句:“世人百官只知朝堂公子,不知女帝何人呀。”

女帝当时有没有被这句话打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说这句的人很惨。

其实按理说,墨生从十岁开始我就陪在他身边,他四岁回到生父李观澜身边,大约是愧疚,李观澜对他极其溺爱,整个皇室众人都恨不得将他捧在掌心中,他幼时接受的又是正统的皇室教育,可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带着股邪气。

他没有特别的喜好,对什么都是不咸不淡,明明没有吃过苦,但是手段和心肠都并不怎么仁慈,对玩弄政治和权术有种先天的优势,从他十八岁凭一己之力兵不血刃的端了三位老奸巨猾的辅政大臣的权就可以看出,和他为敌,基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现在这样容忍永安王,我想是为了女帝。

为了考验女帝,看这位他从小手把手带到大的姑娘,会不会为了旁人背叛他。

这是墨生的爱好,以前我以为他是习惯不断的用利益去考验身边的人,只有不断在考验中证明自己的人才能获得他的信任。

后来我才发现即使你在当前证明了自己,他也只会怀疑是诱惑的筹码不够多,为了验证,他会不断的提升诱惑的筹码,与其说他喜欢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前的感觉,不如说他是对人性极度的缺乏信任。

这副性子,也真不知道是随了谁。

6

他对女帝的考验就是季桁。

这个鱼饵大概是两三个月前出现的,和女帝的初遇据说是一场“偶遇”,在一个寻常的吃晚膳时候,女帝一直撑着腮在那里嘿嘿傻笑,墨生看着她笑便也笑出来,眉眼柔和,夹块她最爱吃的糕点放进她碗里,问:“今天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怎么这么高兴。”

女帝毫无防备,撑着腮笑的眉眼弯弯,说:“我在御花园遇见一个有意思的人。”

墨生执筷的手顿了顿,然后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继续问:“怎么个有意思法?”

女帝认真想了想,说:“他长的……好看……吧?”

旁边伺菜的宫人手一抖,一个茶盏落在厚实的地毯上,墨生瞥了一眼那个浑身颤栗的宫人一眼,然后温和的又笑了笑,温声问女帝:“是吗?比我还好看?”

女帝终于回过神来,在烛光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凝视墨生,然后隔着桌子想去摸墨生的脸,大概是距离有点远,手没够到,墨生愣了愣,然后前倾主动将脸送到她的手心中。

我看着女帝的手指从他的眉骨中心滑到他高挺的鼻梁,然后游弋在他的眼睫间,再慢慢往下,最后停在他的唇边,不动了。

墨生睁开眼,那双在烛光下愈发深邃的眼睛像能吞人心魂,他眼睛很像他的生母,眉眼间的墨色浓郁,温柔起来的时候深情的似乎能溢出水来,他看着女帝,轻轻笑出来,问她:“好看吗?”

连我的心都控制不住的颤了颤,女帝呆呆地,半响咽了口口水,红晕从脸蔓延到耳朵上,她收回手捂住耳朵,气呼呼的嘴硬说:“好看好看,但看了这么多年,再好看我也看腻啦。”

女帝没看见,但我看见了,墨生脸上的温柔一寸一寸的冻结下来,冷凝在眉间,最后他往后靠在椅子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眉心一点一点的蹙起来,看着女帝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天知道我多想让时光倒流,在女帝开口前捂住她的这句话。

她是恃宠而骄,墨生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别人要遭殃了啊啊啊啊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倒霉催的幸运儿要遭殃了。

我在晚上为墨生打探来了这位幸运儿的所有信息,这个打探出来的东西,当然不是表面上的信息。

比如这个叫季桁的幸运儿,表面上是继任督察院御史季霄长子,其实是永安王的暗探,只是永安王和季霄勾结,来了个偷梁换柱,大概想对女帝用“美男计”。所以我说永安王上不了台面,在墨生面前用美男计,也不知道永安王这个猪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又比如这个季桁和女帝的那场“偶遇”,他买通了从迁安门到御花园总计八十一位宫人,和女帝在御花园交谈了小半个时辰,期间喝了三杯水,在这半个时辰中,女帝和他说了十八句话,不多大多都是语气词,例如“哦?”“嗯?”“是吗?”等等。

大概是我事情办的实在太漂亮了,墨生眉眼间难得带了一分笑,朝我颔首:“辛苦了,姑姑。”

墨生虽然年纪不大,但于谋略上并没有让人担心的地方,他一直稳重可靠,所以我放下心来,转身退下去的时候我看见女帝,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金华殿的门口望向我们这个方向。

中间隔着宽宽的一道护廊,她是听不见我们说话的,但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她的视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从墨生身上转到我身上,雾蒙蒙的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这如水的夜色下,一阵凉风拂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寒噤。

女帝的目光,让人想到暗夜中隐匿在水草中滑动的蛇,凉悠悠的吐着蛇信,似乎就准备在什么时候猛的扑上来狠狠咬你一口。

我觉得大概是我自己想多了。

女帝是一位很可爱的小姑娘,她在幼时起软糯的像一个白汤圆,后来长大长开了,就变成一个长大长开的白汤圆,她非常擅长撒娇,有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只要用一双大大的杏眼水濛濛的朝你望过来,你就只想立马满足她。

没有比她更乖更善良的姑娘了。

隔天我格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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